我以前从不会跟人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我觉得表达爱意就是爱意消亡的开始。在除夕夜高潮之后喘着气跟他说了我爱你,之后大哭,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第二天跟他说,我觉得这句话说出口就像把种子种到土里,花开了或许是很美,但一定会在未来某一天凋谢。他说那不如就当我们种了一棵仙人掌吧,说不定咱俩没了它还在。
璘璘有很多优点,这是当然,但我总觉得自己比起因为“他是一个这样好的人”更多的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是那么愉快舒适”而爱他,大概是我逐渐发现,条件好不等于能给予我一段健康快乐的感情关系。他跟我的理想型除了年上这个特点之外几乎是背道而驰,一开始发觉时只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然而现在已经被他惯得没办法接受以前会让我大湿特湿的成熟坏老头了。原来世界上有人会在你表达不安全感之后第一时间安抚你的情绪并努力改变自己,而不是持续冷暴力;原来世界上有人会在确认自己心意之后就第一时间把你考虑进未来里,而不是到了分手时你才发现对方压根没认为你们有未来。不知道是我真的遇人不淑还是璘璘太好,大概是我还没有倒霉透顶,所以有生之年能让我收获一段健康正常快乐幸福的恋爱关系。
自觉女权主义只觉醒了一点点,但即使如此,我也已经无法忍受恶臭无比的父权社会了,读男作家的作品无一例外都会被恶心到。
我就是个文艺酸货,当初璘璘油嘴滑舌半个月最后还是靠一句博尔赫斯的诗才让我开始正眼看他,现在我闲下来想他但不好去打扰他工作的时候也想要给他写诗,活脱脱一吕秀才嘛我这不是。
璘璘突然跟我说想吃烤鱼,念叨了好几句,想吃烤鱼,想吃加点调料皮烤得酥酥脆脆的鱼,想以后自己买鱼给我做的时候跟老板说不要鱼头(我害怕鱼嘴巴)。在我马上要说“你满脑子就知道烤鱼”的时候被他一句“其实就是想你了跟你说说话”憋哑炮了。啧,男人学会预判之后真是找茬生气都没办法了。
泰姐分手对我还是有点震动的,虽然我不是她的粉丝,但泰姐一些情歌分手歌的歌词确实让我相信过“哦跟这个人在一起大概就是结局了”“这个人对她意义不一样”类似的想法,但其实感情上的事没有那么多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可言。我也会怕我和璘璘已经陪对方陪到不习惯自己一个人时突然选择分开,但我也从不会太过乐观地思考问题,我不能保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所以只能在还没分开的每一天尽量多爱他一点,不把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烂在肚子里。I'll live like there's no tomorrow, and I'll love him like we had no future.